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宗宗在前天27號發燒,一度燒到39.5度,急壞我們。趕緊帶他去台北長庚看病,吃藥後半小時,燒退了,沒多久又燒了起來,就這樣燒燒退退、退退燒燒,好像心電圖一般的起起伏伏。由於小孩抗拒吃藥,我們就用針筒,1CC.、1CC.,連哄帶騙的餵他,後來他連牛奶全部吐了出來,還好吐在枕頭上,沒多久他就睡著了,看看鬧鐘,凌晨三點半,距離我起床的時間只剩下半小時,我大概倒下去,還沒有碰到枕頭,就已經打呼了吧,還好沒有睡過頭,還好播新聞的時候,沒有吃螺絲。

這兩天半夜,都被宗宗「晚點名」,他時而抓頭、時而翻身,甚至翻轉90度,嚴重壓縮我們在床上的空間,他淺眠,滾來滾去,我們也是輾轉難眠。

由於吃藥燒還是不退,因此我們也使用塞劑,結果溫度真的很快下降,後來家人說,到早上的時候,體溫只剩下35度,這讓我們更擔心。不過由於這只是治標,因此沒多久又燒到38、39! 度,我就開車戴他到基隆,去老婆熟悉的醫生那裡看病,醫生說喉嚨嚴重發炎,擔心有泌尿道感染,因此要驗尿,在護士貼上集尿袋後,我們就去吃飯等他「解放」,一個小時過去,想說「成果」應該不錯,就到診所把尿布打開,結果集尿袋,不知道什麼時候鬆脫,全部尿在尿布上,功虧一潰。

後來想說人都到基隆了,不甘心,因此請護士再貼一次,我們繼續抗戰,等啊等,還是沒消息,等到許多人都要吃宵夜了,想說隔天還要早起上班,於是打道回府。

結果靈光乍現,我們為什麼要一直耗在基隆,可以回台北找檢驗所檢驗啊!怎麼都沒有想到?

當下讓我覺得,人如果執著,思考就會被侷限,退一步,有時候真的是海闊天空,捨得捨得,有捨才有得。

高速公路上,宗宗還是不給面子,沒有半滴尿,回到家後,嘩!嘩!嘩!尿了!尿了!而且好多。

你一定覺得我們很高興,錯了,因為當時準備要幫他洗澡,集尿袋剛拿下來,全部尿在地上。

今天燒終於退了,中午回家,一個人帶他去吃飯,不冷也不熱,真是出門用餐的好天氣。

他燒退了,也恢復八成活力,到餐廳後,一下子玩盤子,一下子玩碟子,突然聽到一聲清脆的聲響,一個小皿被他摔壞。

後來有沙拉,他喜歡吃裡面的玉米和牛蒡,吃得津津有味,我也終於可以喘口氣,填填肚子。

不多久他又開始不安分,擔心他再摔壞餐具,於是用左手抱住他,右手趕快扒食物,證嚴上人常常教導我們,餐桌禮儀,要龍口含珠、鳳頭點水,也就是背要挺直,筷子要拿好、以碗就口。但是當時的我,弓著背、不僅以口就碗,甚至整個嘴巴都快要貼到桌子了,餐桌禮儀?能吃到飯已經很厲害了。

我們這桌是餐廳裡的注目焦點,因為服務生說,很少有人會帶一歲的幼童來,尤其是由爸爸一個人帶來,更是少見,她說以前,帶小孩出門,都是她在背,先生都沒有幫忙背,聽了後,我這個爸爸還算不錯。

我們除了吸引大家的目光,更吸引大家的耳根子。因為後來宗宗想睡覺,天啊!我發現一件,比沒帶錢還慘的事,奶嘴竟然沒有帶,他因此哭鬧不停。他的高亢嗓音,絕對超過所有用餐者,講話的總分貝。

當我們要離開的時候,看看桌子,杯盤狼藉,明明只有一個人用餐,卻好像四個人吃過飯,地上更是慘不忍睹,不知情的人還以為,這個餐廳一個禮拜沒掃地了。安靜的用餐環境,因為宗宗,熱鬧許多;氣氛不錯的餐廳,因為我們,變成路邊攤。

離開餐廳後,帶宗宗到郵局拿火車票,他由於想睡覺,因此不肯下來走路,只要我問他,要不要下來走路,他就拼命搖頭。後來實在手酸,我就說,如果你要爸爸繼續抱你,你就親爸爸一下,啵!他就親我一下,讓我好樂,突然又親我一下,手不酸了。爸爸媽媽真的是最好騙的動物。




倪銘均 http://www.wretch.cc/blog/daaitv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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