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再談無常

無常有多遠?三個月?半年?十年?還是呼吸間?
我不確定這個答案,但是我知道無常很近,近到只有五公分。

從一件意外說起
上個月27號,老婆回家後告訴我,醫院發生一件上了社會新聞的事件。
她說有一對夫婦,剛忙完媽媽的告別式後返家,先生可能太累了,精神恍惚,要停車的時候,煞車踩成油門,把太太撞成重傷,送到新店慈濟醫院急救無效往生,小孩則重傷送到耕莘醫院再轉往馬偕醫院。
意外發生後,先生非常慌亂,六神無主,志工就陪伴他身邊,讓他有一個依靠的肩膀。
無常有多遠呢?以這件事情來看,不過就是五公分的差距罷了。
只因為先生踩錯踏板,五公分而已,一條生命就不見了。
這位先生雖然活著,卻要面臨一輩子良心的譴責。
也不要說五公分啦,一個心臟或腦部手術,可能差個幾公釐,就是生與死的兩端。
如果您現在看到這段文字,真的要感恩自己還有呼吸,還可以行善盡孝,還有機會把生命從悔恨轉為感恩。
當我在花蓮到台北的火車上,寫這篇文章的時候,又聽到師姐說,松山區一對志工的小孩,早上出車禍往生,正在新店慈濟醫院要做器官捐贈。
再回想兩天前的這起意外,無常真的就在我們身邊,如影隨形。
(這對志工夫妻檔非常偉大,他們小孩往生的時候,還在兒子耳邊叮嚀,要原諒肇事的駕駛)


積極與消極
也許您會認為我常常提無常,好消極喔。
這是消極嗎?
如果現在所做所為,讓您在往生那一刻,後悔好多事情還沒有做,這是積極嗎?
反之,如果事先體認無常,而即時去做一些事情,可以無怨無悔離開人間,這是消極嗎?
上次我提到,聽寇紹恩牧師講道,他常常問學生一個問題:「你最想做的三件事情是什麼?」,很多女學生都會說要嫁給劉德華,但是再問:「如果明天生命就會結束,最想做的三件事情是什麼」,結果沒有一個人寫要嫁給劉德華。
也就是說,我們平常做的很多事情,都不是真正重要的事,都不是在生命可能結束前,最想做的事情。
如果我們能夠體會到「無常」無處不在,我們是否可以少做些,不是最重要的事情,而把全部精力投入真正有意義的使命。
我曾經聽前監察院長陳履安演講,他學佛後很多人說:「你為什麼這麼消極?」。
他就覺得很奇怪,他學佛後不抽菸、不喝酒,身體更健康,頭腦更清晰,有更多時間去作自己想做的事情,為什麼這是消極呢?
難道每天抽煙、喝酒、無所事事渾渾噩噩,在病床上度過餘生,這才是積極嗎?
我們是不是有太多的顛倒夢想和價值錯亂呢?
我一直認為自己非常幸福,生命很充實,每天都和人結善緣,即使明天往生,我也覺得不枉來人間一趟,可以沒有掛礙的離開。
當然,說要完全沒有掛礙也不可能,因為父母還在、兩個小孩尚小,另外還有好多想法沒有寫出來、好多事情沒有完成……還是有許多事情會牽絆我。
撇開這些感情因素,以及想要助人的願望以外,我真的沒有太多不捨。
無常來的時候,我能不能沒有痛苦的離開不知道,但是我應該不會帶著太多遺憾往生。
「棺材裝的是死人,不一定是老人」,也有一句話說:「莫謂老來方學道,孤墳多是少年人」。
很多人都說什麼都要學,只有死不用學,證嚴上人卻說,什麼都可以不用學,但是死這件事情一定要學。

壽終正寢
的確,如何好好的離開人間,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。
例如,我們參加一個時尚派對,享用美味、欣賞精彩表演,美女帥哥圍繞,得到好多人的注目與掌聲,但是要離開的時候,卻被人毒打一頓、搖搖晃晃走出門口跌倒,滿身爛泥巴,身上的錢包這時候又被人搶走,還被野狗咬一口。
往後再回想這一天,大概只有不堪的回憶吧。
如果我們在還有呼吸的時候,不能好好發揮生命良能,往生那一刻充滿悔恨、遺憾,不也是這樣的情形嗎?
回首這一生,不也是不堪的回憶嗎?
中國人的「五福臨門」,其中之一就是「壽終正寢」,這不是詛咒而是祝福。
您想想看,這世界上有多少人,可以在該死的時間,安詳的死在自己的床上呢?能夠壽終正寢是很好的事情啊。
我常想,如果可以選擇死亡的方式,我希望我是在助人、慈濟的工作中,或是演講當中死去(這樣可能會嚇到人吧?那麼講完後再死好了),對我來說,這才是死得其所,我認為這比壽終正寢更好。
活的精彩,才能死的自在。
說了這麼多,不代表我修行好,只是提前想一些事情罷了,就像梁實秋先生,曾經表示對死亡的豁達,但是真正面臨死亡的那一刻,還是掙扎著要大家救他。
所以,我說這些,不代表我一定能夠安詳離去,但是,提前思考死亡,充實還活著的時候,我想,我「不得好死」的機率可能會低一點點。

(寫於3月29號,今天刪修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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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感恩:
1.感恩我有一顆感恩心。
2.感恩還有呼吸、感恩有靈活的手指可以打字。
3.感恩我目前在咖啡店寫下這些文字,不用擔心旁邊有炸彈會爆炸。
4.感恩今天下雨,滋潤大地。
(也歡迎分享您的感恩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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請幫忙祈禱:
1.埃及發生連環爆炸,23死150傷,祝福亡者靈安,傷患盡快復原,當地民心穩定。(爆炸地點在咖啡店、餐廳和超級市場)
2.慈濟四十週年,祝福證嚴上人法體安康。
3.祝福所有正信宗教的出家人或神職人員,身體健康。
4.祈求加拿大附近海域的冰海冰結,不要讓獵人順利獵捕海豹。
5.如果您不知道代禱是什麼,請參考2006.03.21寫的文章「祈福結好緣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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